凌晨五点,前往重庆的临客即将开出。车门、车厢连接处、过道都已经站满了人。在开车铃敲响前的一刻,餐车的乘务员还不忘对着每个门口大喊:餐车有茶座!细问之下,可以坐满三天两夜的全程,包吃喝,由于餐车必须消费,所以收取300元一个人—-这是全程座票的两倍。
列车开出后穿过宁静的深圳街头往北飞驰,人们随着列车的晃动进入梦乡。过道里的人展开带来的小板凳席地而坐,人与人紧紧地挨着。每平米的面积挤进了四五个人。有的乘客干脆钻到椅子底下平躺着,脚直接横插在过道中。
此时最安逸的位置则是洗手池间,许多乘客把行李往洗手池上一堆,整个人缩在洗手台上,又或者坐在饮水缸的上方。最不安逸则是坐在厕所附近,除了要忍受厕所臭味外,还要不断挪动位置让上厕所的人经过。
天蒙亮,铛铛铛的响声打破了车厢的宁静,推小车卖饭的师傅来了。过道的宽度仅容许一车一人并列,因此小推车必经之处,躺着的、坐着的人必须起身,同时还要把坐着的小凳子高高举过头顶。瓶颈之处在车厢连接处,小推车经常被人堵死,人们已经挤得前胸贴后背无法腾出一条通道,最后售货员也只能强行挤过,菜汁漏了一地,或者擦在了乘客身上。
在如此拥挤的车厢里,上厕所的路就像障碍赛一样。你需要在晃动的车厢中一步一步地挪动,脚先在人缝中找到落脚点,在开始慢慢挪动另一只脚,有时候还要小心膝盖不要打到坐在地上的人。遇到睡着的乘客,你还必须礼貌地把他叫醒,以便挪出通过的空间。
在龙岗打工的陈先生先记者抱怨站票还是卖得太多,但火车低廉的票价让他难以放弃,他要站40多个小时才能到达重庆。但其实相比过去,近几年开始铁路的超员率已经大大下降,从过去的100%下降到现在的不超过50%。

14号车厢一段的过道上坐满了熟睡的乘客。(图/火车仔/D7331)

12、13号车厢连接处,坐满了乘客。(图/火车仔/D7335)

13号车厢,一位乘客坐在洗手池下方熟睡。(图/火车仔/D7336)

13号车厢门端,一位乘客靠在墙上睡觉,头后面则是另一位乘客的脚。(图/火车仔/D7403)

15号车厢,一位乘客坐在门端熟睡。(图/火车仔/D7319)

14号车厢,一位乘客右手拉着座椅靠背,左手托着头趴在桌子上睡觉。(图/火车仔/D7329)

14号车厢,一位乘客头靠着洗手池间墙壁熟睡。(图/火车仔/D7327)

13号车厢,一位乘客坐在洗手池旁的水缸上,一只手扳着墙壁睡觉。(图/火车仔/D7407)

在最拥挤的12号车厢,一位乘客直接躺在座椅底下,露出两只脚。(图/火车仔/D7416)

12号车厢,一位乘客坐在洗手池旁睡觉。(图/火车仔/D7412)

12号车厢,乘客纷纷举起小板凳,让卖货的小推车通过。(图/火车仔/D7419)

12、13号车厢连接处,卖小吃和卖饭的小推车在风挡处交汇。两车强行在人群中通过。(图/火车仔/D7423)

13号车厢,卖饭的小推车在一位无座乘客脸旁推过。(图/火车仔/D7424)

12、13号车厢连接处挤满了席地而睡的乘客。(图/火车仔/D7410)

12号车厢连接处,一位乘客在人群中穿行。(图/火车仔/D7421)

12号车厢门端,一位乘客在半睡半醒的状态。(图/火车仔/D7426)

12号车厢,一位坐在洗手台上的乘客借着窗户的光看报纸。(图/火车仔/D7432)

9号车厢门端,一位乘客往行李袋上吐鸡脚骨头。(图/火车仔/D7433)

12号车厢门端,一位乘客点烟消磨时间。(图/火车仔/D7427)